2009年8月12日 星期三

あたまがかたくなった

從國中離家到高雄讀書之後,南迴鐵路一直都是我回家的路。有很多山洞的這段鐵路,沿途是蒼綠的山、也看得到蔚藍的海,因為大多是搭晚上的車,一路也有家家戶戶的點點燈火作陪伴。這些風景很安靜、不會說話,但它們知道小時候捨不得離家的我曾經偷偷掉眼淚,也在我回台東的時候、一次一次地笑著我孩子氣的開心。看到這樣有著很多感情的路、和記憶中美好的風景都變得滿目瘡痍,它沒說什麼、我也沒說什麼,心卻很痛。

儘管在心裡告訴自己,已經很幸運了噢,對啊真的是太好了,在台東的家人都平安、池上也沒有那麼讓人心痛的災情。阻斷的交通會盡快被修復的,要回家也不用真的等上半年,還有飛機呀客運呀可以搭,想搭火車的話也只能等鐵路修好囉。我都知道噢。

但是,我還是覺得好不甘心呀。自己深愛的地方,莫名其妙地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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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騎車的時候,不知怎麼地突然想起了昊昊,算一算發現大概也有一兩年沒去士林小館吃飯了吧,自從上次知道昊昊媽媽離婚並且搬回娘家之後。雖然嘴巴上總說是因為有次吃到壞掉的豆腐湯,但其實後來很少再去的原因,或許其實是看到昊昊一個人坐在店裡的椅子、不像從前一樣和弟弟在門口邊跑邊打架,讓我覺得有點難過吧。

天色還沒暗,因為要拔智齒所以下午請假提早離開公司的我,看完醫生就直接去買飯了。考慮著到底要點三鮮炒飯還是燴飯,停好車時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昊昊媽媽依然還是堅持不戴眼鏡的大近視,「阿泥塔有變胖哦」,笑容如昔。

我含蓄地再三確認了昊昊媽媽是帶弟弟搬回來了,然後閒話家常一番,我真的很開心。發動摩托車,要走之前腦裡閃過個念頭,得重新輸入士林小館的電話、免得碰上吃飯時間總是會等很久。但又想了半秒鐘,「也不用吧,過幾天來的時候再要電話就好了」,便和傍晚的風一起離開這小吃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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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眼淚、當然也有笑容,人生真的是什麼滋味都會有。而我,雖然已經是開始工作、很努力地還完就學貸款的年紀了,在某種程度上好像還是跟《終日》的弓太郎一樣,常常腦袋想得清楚、心卻跟不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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